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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觉得,像后者这样的题目──「没有了国家和政府,我们会变得更自由吗?」正是今天台湾年轻人迫切需要去了解、去思考的?你和国家之间的关係究竟是什么?你又如何认知」自由「呢?更进一步,也才能够讨论,这个国家是」台湾「还是」中华民国「会不会影响你和国家之间的关係呢?由谁、用什么样的方式管理政府,会如何影响你的自由?
这些问题,有几个台湾的高中毕业生有能力思考?别说高中毕业生,恐怕问新科立委林昶佐,他都回答不出来吧?和别人的社会比较,在基本思考力上的巨大集体差距,为什么我们不担心呢?
我们这个社会担心的,从来不是孩子会不会思考;看到法国这样考高中毕业生,我们担心的却是:这种题目如何打分数? 要怎样才能在回答这种考题时得到高分? 还有出这种题目,要如何防範阅卷老师打分数不公平?
在这里反映了台湾教育体系里另外一件可怕的事,那就是我们对待老师的态度。这又是女儿去了德国,对应、对照后给我的深刻感慨。台湾的老师比德国的老师辛苦百倍,台湾老师在这个社会上得到的尊重与信任,却远远不及德国老师。一方面,我们赋予学校、老师很大的责任,认为孩子的学习主要是在学校里进行,孩子能学到什么,都是老师要负责教他们的;但另一方面,实际上我们又用各式各样的方法限缩老师的权力。
在这件事上,德国和我们彻底相反。德国的中学老师,不负责学生的学习,他们的角色,毋宁是学生自我学习过程中的指导与帮手。中学生学到什么、学了多少,是他们自己的责任,不能赖给学校、赖给老师。学习主要的现场,是学生的自主生活,不是学校,所以不会要将学生长时间留在学校里,老师同样也就不必一直待在学校,上无穷无尽的课。
老师责任很少,但相对地,老师得到的权力却很大。德国的中学也用课本,但女儿上的课,有的一整学期根本没有翻开过课本。老师有充分的权力决定要用什么教材教学生。德国的中学也考试,每个老师自己出自己的考题,从来不需要去顾虑别的老师、别的班怎么考。考试当然也打分数,同样,德国老师有完全的权力照自己的标準打分数,不用管别的老师用什么标準打分数。
德国老师打的分数,只对自己的学生,也就是被打分数的人负责。考完试打完成绩,老师会在课堂上对同学们解释,为什么这样打分数、为什么这个人得2,那个人得3。得3的人可以在课堂上和老师讨论,主张自己应该得2才对。也许老师就被他说服了,愿意将他的分数提高为2。拓展训练
想想在台湾,我们愿意给老师这么大的信任与权力吗?相较于德国的老师,我们的老师得到的待遇,多么没有尊严!整个师生关係的理念源头,就是不信任任何一个个别老师。老师怎么可以不教课本内容去教别的?老师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有自己打分数的标準?所有的制度设计,目的在于取消老师的个别性差异,将老师变成一体的、同样的教学机器,不能和别的老师教得不一样,不能出和别的老师不一样的考题,更不能和别的老师改出不一样的分数来。
可怜啊,被如此对待的老师!更可怜的,我们要如何期待被剥夺了尊严、剥夺了个性的老师,能够教出有尊严、有个性的下一代? 教育体制先取消了老师独立思考、独立教学的空间,又怎么可能教出能思考、能独立判断的下一代呢?
《勇敢地为孩子改变:给台湾家长的一封长信》